火锅烧烤炸串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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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、

    血红的月、哥哥惨白的脸以及嘴角渗的血，种种过去痛苦的回忆如一场混乱的电影交替穿插，最后出现的是鸣人失神的蓝眼睛无力阖上，整个人晃了几晃，缓缓倒下的镜头。

   “！”佐助猛地弹了起来，才发现自己做噩梦了。揉了揉自己的眉心，佐助侧过头看向病床上熟睡的鸣人，黑暗的房间里，他看不清鸣人的表情，但对方有些紊乱的呼吸能让佐助感到鸣人此时睡得并不踏实，佐助别无他法，只好帮鸣人往上拉了拉盖的不怎么严实的被子。

   “兼人……”佐助在将被子拉到鸣人的脖颈处时，听到鸣人突然咕哝了这么一句。

佐助的身型顿了顿，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。

一周前，鸣人告诉他们几人，他之所以在“辉夜迷城”工作， 是为了替他弟弟兼人还债，情节很简单，他弟弟招惹了那家夜总会的小开，小开带着小弟气势汹汹地找上门，威胁兼人的父母，要么交人要么交钱，交人父母舍不得，于是他们找鸣人帮忙，鸣人去跟夜总会的人谈，结果是对方让鸣人在店里工作接受剥削，用来抵债。

鸣人说的轻描淡写，樱听得气的捏紧了拳头，骨节嘎嘎作响，一个没忍住冲上前恨恨地揪住鸣人的衣领，冲他吼道：“事情绝不止那么简单！你为什么要答应帮他们？！在这个过程中，你又被迫做了多少践踏尊严的事？！你怎么可以……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的说出来……”樱吼到最后，头垂了下去，揪住鸣人衣领的手在颤抖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
鹿丸也一脸凝重地说道：“我都可以想象的出来，他们家人那副求你时的嘴脸，是多么的令人作呕。还有，你在‘辉夜迷城’里的工作，该不会是……牛郎吧。”

佐助和樱同时一惊，齐齐盯着鸣人。

鸣人心虚低头。

樱见状气的差点扇了鸣人一巴掌，之所以没扇上去是因为佐助及时握住了樱的手腕。

“你冷静点。”佐助虽然这么说着，但自己的手也在无意识地颤抖。

“是……是啊，我是该冷静点了。漩涡鸣人，你去卖身，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樱挥开佐助的手，自嘲地说道。

“我没有啦……我只是，陪酒……没、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，我、我保证！”鸣人举起双手，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。

佐助错开了鸣人看过来的目光，心乱如麻。鹿丸叹了口气说道：“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，现在的问题是，他们为什么又来找你麻烦。”

鸣人低下头，无力道：“我怎么知道的说。”

“啧，骗鬼。”鹿丸皱起眉：“肯定是兼人那小子又惹事了。”

“我都说了，我不知道……”

“事到如今，漩涡鸣人你还想隐瞒什么？！替那个贱人遮掩什么！？他有多龌龊，我们都知道！”樱气急败坏。

“够了，樱，我不许你再……这么说兼人！”

“好，好，好。”樱看着鸣人一脸“不容诋毁我弟弟”的坚定表情，皮笑肉不笑地连说了三个“好”后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。

“唉——”鹿丸扶额，只说了句“你先好好休养身体，很快会再联系你”便也走了。

那时病房只剩下鸣人和佐助。

鸣人抬眼看向佐助，发现佐助也正看着他，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才由鸣人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：“你那个……站着不累？”

“……”佐助什么也没说，走了。

鸣人看着佐助离开的身影，身子往后一靠自嘲道：“我果然很失败啊……”

鸣人兀自伤感了一会儿，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，正准备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果时，佐助拎着一袋东西推门进来了。

“饭团，爱吃不吃。”佐助把袋子拎到鸣人面前。

鸣人眨眨眼，得寸进尺地说道：“佐助干嘛不给我买份拉面。”

“周围没卖的。”

“唔。”鸣人已经咬了一大口饭团，口齿含糊不清道：“佐助真好，没有真的抛弃我。”

“樱他们……也没有真的抛弃你，是你自己气走了他们。”

鸣人咽下一口饭团，认真地看向佐助问道：“你都不生气的吗？”问完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傻，低声回答自己的问题：“也对……你并不是很清楚我的事。”

“谁说我不生气。”佐助冷冷的看向鸣人。

“啊咧？”

“光是知道你说的那些事，我就已经很生气，如果像樱和鹿丸那样了解你更多的事，或许我也会被气走。”

“哈。所以说我做人……是不是很失败啊。”鸣人放下团子，曲起腿将自己抱作一团，半个脸埋在膝间，无力地说道。

“……”佐助看着鸣人这副模样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半晌后，佐助缓缓开口：“兼人对你而言，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。”

“……当然。兼人，他可是我唯一的……弟弟啊。”

“亲兄弟？”

“不。可是我们俩是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。托他的福，当他的亲生父母来孤儿院找到他的时候，是他的坚持，才让我跟着他一起被收养，从那时起，总算是……有了个家。和兼人一起回家之后的那段时间，真的很幸福的。”

佐助从樱的只言片语中可以想象的出来，鸣人即使后来遭受了越来越恶劣的待遇，也不会忘记曾经接受过的温暖，更不会割舍与兼人来之不易的情谊。

佐助虽然理解，但却止不住内心的气闷，他忍不住反问鸣人：“我猜如今那家人，只会利用你吧。”

“……”鸣人没有回答，算是默认。

“值得吗？从樱的口中，我只知道，你的牺牲太大了。”

“我不想斩断，和兼人来之不易的羁绊。”

佐助闻言愣住了。

那原本属于他在鸣人心里的地位，被一个叫“兼人”的给取代了。曾经那个家伙说断手断脚也要拼命维护的羁绊，如今换了种方式再次呈现在自己面前。

只不过这次，他不是主角，而是一个还没有樱和鹿丸离那家伙近的——旁观者。

佐助的心，没来由的抽痛起来。

 

“兼人……”熟睡的鸣人此时又无意识地咕哝了一声。

佐助从思绪中回过神来，看着眼前轮廓模糊的人，长叹一声，轻轻站起身走出病房，在走廊的椅子上，仰头靠在墙上坐到了天明。

经过一周的调养，鸣人恢复了不少，然而在这期间，只有佐助和樱还有文禾子来轮流探护鸣人，其中佐助待在病房的时间是最长的，工作因此也耽误了很多。

鸣人起床后发现佐助不在病房，以为他上班去了，结果没过多久，佐助顶着一双熊猫眼拎着早饭进来了。

“噗——”鸣人看着佐助顶着黑眼圈，头发还乱糟糟的模样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
“对不起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。你……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？”

都是托你的福啊，混蛋吊车尾。

佐助面上不答，沉默地将食物放下。

“那个……这几天真是……多谢你了。”鸣人看着佐助日渐消瘦的脸，怀着感激与歉意说道。

沉默片刻，佐助缓缓开口：“你被打进医院这件事，他们知道吗。”佐助口中的“他们”，正是兼人及其父母。

“应该……知道吧。”

“可是他们一次都没来看过你。”

“那又怎样……你想表达什么。”

“那样的人，真的值得你——”佐助的语气有些激动，但却被鸣人突然打断：“我说过，无论如何，我都想维持这段羁绊。”

佐助哑口无言。

鸣人继续说道：“你们对我的好，我都知道，你们对我而言，都是很重要的朋友，我从心底，谢谢你们。”

“可你却在伤着其他人的心，去维护这段……你所谓的‘羁绊’。”

“不，佐助。你不明白。兼人是我最重要的亲人，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，亲人是最宝贵的财富。”

“可是他对你并不好！”

“你怎么知道他对我不好？！只因为樱的片面之词？”鸣人的语气也开始激动起来：“什么都不知道的你，又能明白我什么？！”

这句话，原原本本从鸣人的口中，还给了自己。可他怎么会不明白鸣人的痛苦——人世间最珍贵的幸福，被所给予的人再剥夺的感受，他当然明白。有所不同的是，最后的最后，他才知道鼬所背负沉痛，他才明白自己仍旧在被守护，可是这样的真相，一度让他无法接受。如果没有遇到鸣人，如果不是这么多年来他拼命地追在自己身后，如果不是他最后在终结之谷对自己说的那番话，或许宇智波佐助的结局，将会无比凄凉，亦或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，就已经被人从那个世界中抹杀。

鸣人似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，语气缓和下来道：“抱歉，我不该这样对你说话。我只是想告诉你，我很珍惜与你们之间的友情，但是也希望你们能够尊重我的决定。”

佐助垂下头并不接话，鸣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。

“佐助，我很羡慕你有个对你那样好的哥哥，好好珍惜你现在的生活吧。要知道，除了亲人之外，如果还能遇到一个不惜一切地理解你、包容你、为你欢笑、为你心痛的人，那么那个人，一定很爱你。”

佐助闻言，顷刻间泪流满面。他双手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，不让鸣人看见。

而鸣人还在自顾自地说着：“我只有兼人一个亲人，当然啦，还有你们这些挺我的朋友。只不过那样的人，这辈子恐怕没有福气遇到啦！哈哈。”说到这，鸣人的语气怀着深深的憧憬。

佐助低着头快速从包里抽了张纸巾，擤了下鼻子。

“啊咧？你怎么了佐助？”鸣人发现佐助有些不对劲，凑到他面前问道。

“没什么……我得去上班了。”佐助依旧低着头，拉开椅子站起身走了。

鸣人，我想，就让这边的我，成为你口中的那个人。

——TBC——

想表达的感觉没表达出来，Sad.